长草的古右右

【此山】番外——商徵(5)

 

商徵回到自己房间,跪坐在床前,把脑袋使劲埋进了被褥里。他只觉手烫,脸也烫,恨不得躲进个谁也看不到的地方。

自己真是太笨了!

笨死了!

 

时靖归进来时,看到的就是这么个小鹌鹑。他瞬间失笑,慢慢走过去,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那小脑袋。

商徵整个人一顿,僵住了。

 

“先生让我来看看你。”时靖归温和开口。

 

商徵心乱如麻,全不知要如何是好,他动了一下,却并未抬头。

 

时靖归把掌心覆上他的后脑勺,缓缓揉了揉,似得了什么鼓励般,一张泪津津的通红的小脸慢慢转了过来。

 

时靖归看着那躲闪的目光,笑着刮了一下他的鼻子,也不多说什么,只把人带着坐下,执起他的手来托在自己的掌心里:“还疼得厉害吗?”

 

商徵垂着脑袋,小脸还红红的,他轻轻摇头:“好点了……”

 

时靖归笑笑,看着那可怜兮兮的手心,拿出个药瓶:“涂上便不疼了。”

 

商徵抬头,偷偷瞄了一眼师兄。

 

时靖归只做不见,沾了药膏便轻轻涂在那手心上,却惹得孩子猛一瑟缩。

 

“别动,”时靖归轻喝,牢牢捉住他的手腕,又缓下声音道,“初涂上是刺激了些,忍过一小会儿就好得多了。”

 

商徵胡乱应了一声,紧紧咬着唇,疼痛之下,脸上的绯色渐渐褪去,有些发白起来。

 

见他这般,时靖归手上又放轻了几分,寻着话来分散他注意力:“怎么就不知道问师兄呢,嗯?”

 

孩子的声音因疼痛而打着颤:“商徵知错了……”

 

时靖归正上完了药,给他吹了吹伤处:“再有下次,先生不罚,师兄可是要先罚了。”

 

商徵呐呐:“是……”

 

这孩子实在太乖了。时靖归心头怜惜,温着声音又开口:“先生最重品行,无论课业还是其他,切不可有应付之心。”

“我既为师兄,照管师弟便是理所应当,莫要担忧旁的,有什么话都可以随时来与我说。”

 

温和耐心的话语让商徵一点点放松下来,手心的痛楚也慢慢减轻,他舔了舔唇:“是,谢谢师兄。”

 

时靖归偏又问道:“刚才,可有摔到哪里?”

   

“……”

“没……没有……”

商徵的脸又腾地红了,心底呼啸着,只想缩成一团躲起来。

  

时靖归忍俊不禁,终是没再往下提,只道:“那就好。先生吩咐过要重新做功课,可还记得?先休息一下,待手上没那么疼了再开始写吧。”

他想了想,又补上一句,“随时找我。”

 

知道孩子脸皮儿薄,时靖归有意给他调整的时间,没多待便走了。

商徵长长吐出了一口气,晃了晃两只手,感觉真的好多了,又想着方才师兄过来时的情形,心中有些莫名的雀跃。

 

伤在掌心,执笔时虽碰不到伤处,随着动作还是会牵扯到。商徵默默调整了半晌,才终于适应下来。

只是该不会的还是不会,他写得有些心烦意乱,没多久就又被不懂的地方拦住了。

 

商徵可再不敢不问了,又还有些拘谨,踟蹰良久才去找了师兄。

 

时靖归本就一直等着,见人过来没有分毫意外,放下手中的书轻轻看了他一眼,语气随意地开口:“来了?”

 

商徵捏了捏纸角,磕磕巴巴道:“是……商徵来……请教师兄。”

 

时靖归接过商徵手头的功课,粗粗扫了几眼,心中已有大概。他招招手,朝离他几步远的孩子道:“站我身边来。”

 

商徵便小心挪过去,乖乖站在了桌边。

 

不想师兄却并未开始讲解,只是又看他一眼:“可用心写了?”

 

商徵心中一慌,忙点头:“用心了!”

 

时靖归拉过他一只手,在那手心上轻轻一拍,指着他的功课道:“不懂不怪你,但写错了字可是应当?”

 

牵扯起痛意,商徵忍不住吸了口气,却顾不得许多,只顺着师兄的手指定睛看去。

原来真的有字写错了。

 

商徵更为紧张起来,连答话都忘了。他呆呆地愣着,还有些发红的眼中又泛起了泪光。

  

时靖归一顿,有些无奈,伸出手臂把人揽住:“这么爱哭鼻子呀。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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